昇哥很少講的狗臉的歲月的故事...

以下文章及照片轉貼自空總共筆網站

空總臺灣當代文化實驗場進行空軍當兵回憶收集的活動,在朋友分享的頁面看到昇哥當兵時

的故事,結尾很洋蔥...

狗臉的歲月

林英澤、陳志昇、陳慶榮、王金發、蔡德喜 / 1978

「你們這個部隊上有沒有人會ㄧㄠˇㄑㄧ 的啊?」

當時正在虎尾新兵訓練中心的陳昇(本名陳志昇),一聽到從台北來、帶著濃濃鄉音的士官

長這麼問,以為是要去台北刷「油漆」出公差,興奮地跟同袍上前報名。

事後,才知道是問有沒有人會彈奏「樂器」、是要去台北總部的「軍樂隊」的他,緊張地說

出在高中時唯一會彈的樂器:吉他。

不過,軍樂隊的編制沒有吉他,一度以為無望的陳昇,後來聽到士官長喊出的入選名單中有

他的名字,興奮地像炸開般,馬上跳上火車到了台北。

下了火車,必須再換搭空軍那醒目的藍色專用貨車,擠在狹小的座位內,一路沿著濟南路,

在還沒有高架橋的建國南路再下車,邊聞著不時飄來的川菜香味,邊走進空軍總部的側門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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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誤以為是要徵選油漆兵的,還有王金發。

國中時就開始學薩克斯風的王金發,因為有著學校樂隊背景,在軍樂隊挑兵時倒是輕鬆且理

所當然地入選。但軍樂隊並非每年都會挑兵進樂隊,而是只有在樂隊編制人數不足時才向各

地的部隊公告徵選。

這種機會不多,幾年才碰上一次,而像這樣的「軍樂隊預備兵」,除了王金發以外,那一年

也還有林英澤與蔡德喜。這幾人都有著管樂背景,是軍樂隊不可或缺的人選,也都和陳昇在

同一輛藍色貨車內,搖搖晃晃地進了位於台北市中心的空軍總司令部。

對於自己毫無管樂背景卻還被選入軍樂隊,陳昇的理解是:「因為我長得高又有點帥吧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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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沒什麼專業音樂背景卻又進了軍樂隊的,除了陳昇以外,還有個陳慶榮。

陳慶榮在當兵前以跑船維生,而他的哥哥則本來就是空軍軍樂隊的成員,幫陳慶榮抽兵籤時

,也恰好抽到了空軍。趁著那年選兵之便,哥哥特地拜託長官將還在新訓中心的弟弟帶進軍

樂隊一起「訓練」。

像這樣看似靠著關係(又或是臉蛋)進空總軍樂隊的,要能跟上其他專業樂手則是變得特別

困難。那些有著管樂背景的人總能優先挑選擅長的樂器,而像法國號或豎笛這樣吃力不討好

的樂器也就成了這些「預備兵」必須面對的挑戰。每週的例行驗收如果沒通過,也只能在別

人放假去西門町尋樂時繼續咬牙練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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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背景與個性各異的青年,在熬過最初為期六個月的訓練與總驗收後,隔年就碰上了一個

與死亡錯身而過的事件。

民國68年,蔣經國為了814空軍節前往空軍官校,而像這樣有高層出席的大典,自然要有軍

樂隊在現場進行演奏。總司令部出了三台C119,俗稱「老母雞」的飛機前往位在岡山的空軍

官校,一台載儀隊、一台載軍樂隊,還有一台是載著機工維修與通訊人員。

典禮上午結束,軍樂隊則是比另外兩台飛機成員還要快抵達機場。本來應該要先出發的他們

,卻因為指揮和朋友聊天遲到,讓大家只能在燠熱的天氣脫了上衣,躲在機翼底下邊乘涼邊

等。

這時,後出發的機工隊也抵達了機場,決定先和軍樂隊交換飛機,啟程回台北。機工隊在回

程途中,放了兩個機械士去修一台停在台南的F100戰鬥機,剩下的組員則原機回台北。

軍樂隊的飛機這時剛好趕上了從台南回台北機工隊機,飛在後頭。但到了台中,機工隊的飛

機卻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。一個月後,那台飛機在東勢的大雪山找到了,只剩下大火燒過的

殘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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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這樣搭著飛機出任務,在各地演奏,儘管在許多人看來是個再輕鬆不過的軍旅生活,但上

了天卻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落地的恐懼,卻也伴著所有空軍樂隊成員直到退役。

也正是這樣每日共享著生活、訓練與任務,讓軍樂隊的成員培養出了比一般義務役士兵更為

深厚的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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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從零開始,每天長音短音地吹、或快或慢地敲打。要經歷那些手掌磨得破皮、指節

因為托著樂器而皸裂、練習時發力不當的半夜血尿血便,還有在夢裡都能聽見練習時的嗡

嗡聲在耳邊揮之不去,這種程度,才有可能一起撐過為期六個月的最初集訓。那些訓練驗

收沒過的人,要不就得回原單位,要不就得離開這些生活緊密的同袍轉去別單位。

那些留下來的,和這些還沒成為大叔的菜鳥兵一起在軍樂隊吹樂器過日子的,還有一位外

號「上帝」的少年。

出身台北、家境優渥的「上帝」,戴著金框眼鏡,還沒出社會就開始做生意,才剛退伍時

就在南京東路開了間公司,在大家吃泡麵跟荷包蛋時,口袋裡總是有錢能上館子。

有好一陣子,他會在中午11點半午休時,騎著摩托車、載著林英澤去青年公園打網球,再

一起去當時被林英澤嫌棄「全部都是麵粉」的刀削麵店吃午餐。

他也叫陳昇「阿呆」。

某次,上帝要帶著阿呆去吃親戚的喜酒時,為了不讓他們兩個阿兵哥特有的光頭造型太過

顯眼,還特地一起去上帝的家、戴上(不確定到底是誰的)假髮,坐上公車去吃喜酒。直

到阿呆吃到一半發現自己的假髮早已歪得不像樣,才自覺丟臉地落荒而逃。(這一段昇哥有

在書裡提過)

某天,他則是跟阿呆說,他要去維京群島開戶,因為他要去接爸爸在美國的餐廳生意。再

之後,等阿呆看到跟上帝有關的消息,已經是報紙上報導著,那個阿呆曾去戴上假髮的屋

子裡,有著一個屍體。

阿呆在樓梯口哭了一陣子,最後寫下了《狗臉的歲月》,想著上帝說話的神情,在歌詞裡

唱著:「阿呆我有消息要跟你分享 我要離開這個無聊的島...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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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伍後的空軍樂隊成員各自回家、或開啟了不同的事業,但他們對空總的記憶總是充滿著各

式聲響、節奏與韻律,音樂也從那時起就被刻在他們的人生裡。

而從來沒有親自證實「上帝」到底在何處的他們,也還是暗自期待,在哪天聚會時,上帝會

戴著他的金框眼鏡,緩緩走來。(文章連結:這裡)

有時候,昇哥會在歌曲間奏或換歌的時候會聊一下歌曲的創作故事,有時候會俏皮的說才不

和你說呢,而狗臉的歲月好像沒說過,很喜歡狗臉的歲月MV最後的那一句文字:

相見之期不遠。只因浮生若夢

昇哥還在心裡等著和「上帝」再次相會吧,也許把這個故事說出來就等於接受了「上帝」不

會再回來(?)的事實吧...

為了要找那個戴假髮的片段,重看了昇哥的書,意外的發現我們早就見過上帝X2次(很難笑)

昇哥第一次在書裡提到上帝,是在1998年出版書-鹹魚的滋味,書出版的當時還蠻喜歡

黑光最後的文字,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結局,以下文字是huey看著書逐字key in的,如

有錯誤請見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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昇哥第二次提到上帝是收錄在2007年重新出版的9999滴眼淚加長版裡,上帝對昇哥

而言真的是很重要的朋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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註:假如上帝和昇哥同年,昇哥36歲時是1994年,那年出的專輯是風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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